JamesRGreen

一个僵尸写手。
音乐剧:Hamilton/大悲/1789/德法扎/In The Heights/JCS/一粒沙/歌剧魅影,基本什么都看。永远爱林聚聚。
美漫相关:DC-蝙蝠家-JasonTodd先生
双豹金黑是生命之光
HP和美国众神也是心头肉。

【Royjay/红双喜/老法外】Cure



*俗套的设定,努力戒毒找工作的普通人Roy和帮助他的雇佣兵Jay。
*短,特别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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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。”

青年眼神迷离,躺在凌乱不堪的沙发上冲Jason打了个招呼。他显然嗑嗨了一阵,桌面上灰白的粉末溢出垫纸,用过的卷纸吸管要么就掉落在地面,要么就歪曲地躺在他略显单薄瘦削的身躯上。

Jason用尚还带着杀气的目光瞥了Roy两眼,甩掉自己沾着对手血液的军靴,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屋内。清晨他替Roy晾好的热荞麦茶一点没少,早已凉透了,在Jason伸手去触碰的时候刺痛他的指尖。

“Jay。”Roy迷糊地嘟哝着,他的大脑里一团浆糊,努力想要说点儿什么,但智力已经被毒品烧成了三岁小孩的水平。Roy在沙发上艰难地,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挪动两下,最终筋疲力尽地瘫了下来。

Jason沉默地背对着Roy,脱掉上半身的衣物,然后开始拾掇些什么。Roy依旧迷茫而不知所措,只是把呆呆的目光随意丢掷在同居人的脊背上。他只知道Jason一定生气了,每次他长时间努力戒毒后不可扭转的复吸都会让Jason发怒。那人生气时抿紧的薄唇,微微翕动的鼻翼,眼神复杂的双眸,都像烙印一般刻在Roy脑海里。

“Jay。”Roy重复了一遍他在意识不清时唯一会说的话,终于挣扎起身来,双臂搭在自己疲软的膝盖上颤抖着。他用带着哀求的眼神看向Jason,期望对方能一脸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来对他说点儿什么。海洛因带来的快感正在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空虚与恐慌。Roy痛苦地抱住头,他渴盼着Jason对他说点儿什么,做点儿什么,哪怕像上次一样抄起桌上的空酒瓶砸他脑袋也好。

但Jason就像是在变相惩罚他的不自控,背对着沙发上的瘾君子沉默不做声,手里依旧做着些什么。Roy闻到了一股血腥味,他猜那是属于Jason军靴上血液的主人的。

大概得过了一世纪那么久,年轻的佣兵才缓缓转过身来。他的动作里有微不可见的颤抖,但很快止住了,是强行止住的。

Jason向他走近,Roy模糊的视野也逐渐聚焦。触目的第一处画面并不是室友被愤怒扭曲的脸,而是光裸结实的小腹上一块骇人的伤口。浓烈的血腥味更加疯狂地钻进Roy的鼻腔,仿佛在控诉着什么——他吸了吸鼻子,瞪大眼框深陷的一双绿眼看着Jason。

“你就非吸不可么。”

虚弱,疲惫,沙哑。所有的痛楚在那熟悉的声音中汇集,毒药般缓缓流进Roy的心脏,让它猛然绷紧,抽搐。悔意与愧疚海啸般向他涌来,Roy开始陷入长久以来无法摆脱的,恶性循环的心理痛苦之中。

“Jay,我……”

Roy干裂的双唇微微蠕动两下,最终静止下来,什么实质性的话语都没说出。

Jason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,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,动作缓慢地坐到沙发上。腹部的伤口不小,撕裂挤压的疼痛使早已筋疲力尽的Jason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叫。那伴随着抽气的声音连着Roy快速跳动的心脏一起抓紧,在两个人之间分享着不相上下的痛苦。

“我来帮你弄吧。”Roy沙哑的嗓音率先打破了Jason进屋以来长久的沉默氛围,他鼓起勇气,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。赤裸肌肤下传来的热度将Roy烫得一颤,过去那些堪称香艳旖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他的脑海。

“不用。”淡漠疏远的声音与灼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,这让Roy从情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,无措地注视着Jason不起波澜的侧脸。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盘——Jason沉默着按动了上面的按钮,“滋滋”的声音逐渐在空气中浮现,金属圆盘迅速烧成滚烫的颜色。

“Jay,你该去医院。”Roy当然认得那个器具,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“别再用这东西折磨你自己了。”

“然后被他们查出我干下的每一个非法行当,”Jason侧过头来,湿润却沉郁的双眼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,“还窝藏一个瘾君子。”

没等到Roy回答他什么,Jason就把那枚烧至滚烫的小巧金属圆盘按在了伤口上。剧烈的,叠加的疼痛瞬间吞噬了他,短促而尖锐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屋子。

“Jay!”新鲜的毒品让Roy变得比以往更加容易激动,他的声音先是痛苦的嚎叫,最终变成带着啜泣声的哀求,“我不会再……我向上帝发誓……”

“你总是那么说。”

Jason听上去冷静得骇人,巨大的疼痛在他的口中变得轻描淡写,不足为奇。但Roy还是能看到那些汗水,眼泪,顺着Jason被灰尘和火药弄脏的皮肤上滑落下来,最终彻底消失不见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Roy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颊,指甲深深陷入面部皮肤之中。他多想说点儿听上去有用的东西,又多想真的做到自己所答应的,但出口的永远都苍白无力。

“别说了。”Jason淡淡地说着,随手把用过的紧急止血器丢入垃圾桶,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丢弃汉堡的包装,“把你弄乱的都收拾好。”

Roy的喉咙有些发干,他胡乱地拨开自己身上散落的垃圾,不顾一切地抱住Jason的肩背。他已经做好了遭遇剧烈抵抗的准备,但什么都没有,Jason只是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姿态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。

Roy低下头,把自己遍布悔恨泪水的脸埋进Jason的肩窝。两个人肌肤相贴,他用自己瘦削的胸膛去感受Jason的脊背——那上面每一处突起狰狞的伤疤,新的旧的,都灼烧着Roy的皮肤,烫伤他的心脏。
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Roy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和勇气说这句话,但他就是这么说了,为了Jason,也为了自己。

“如果你真的不再去碰那些鬼东西的话。”Jason叹了口气,像是虚脱后筋疲力尽的人那样彻底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,跌倒在Roy算不上温暖的怀抱里。

“我戒毒,你改行。”Roy搂得更紧了些,闭上双眼感受怀中肌肉结实的身躯猛地抽紧,“我们值得更好的生活。”

Jason怔怔地仰起头,盯着苍白的天花板看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房间里似乎蒸腾起一阵温暖的热气,暖和但单薄,仿佛一个不可触及的幻梦,伸手触碰时就会消散。
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他喃喃地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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